我们坐在那张用了十年的小折叠桌两边,埋头吃饭。谁也没说话。番茄炒蛋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酸甜适中,鸡蛋嫩滑,番茄软烂——和他当年做的那盘,已经是天壤之别。
我吃着,眼泪一直在掉。
不是嚎啕大哭,只是眼泪无声地往下淌、滴进饭碗里,混着米饭一起咽下去。
贺黔抬起头,看着我。他没有问,也没有劝。只是伸过手,用拇指很轻地擦过我的眼角。
他的指腹有薄茧,粗糙,温暖。
“小翌,”他低声说,像在陈述一个早就知道的事实,“我从来不怕别人说什么。”
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我只怕你难受。”他说,声音那么轻,却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在我心口上。“怕你因为我的缘故,要听那些话,受那些委屈。”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喉咙被汹涌的情绪堵死了。
贺黔收回手,低头继续吃饭。他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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