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沉默了一阵,开口时声音有一点轻:“刚才若我真落在他们手里——叔父会怎么做?”

        “你若落在谁手里,我就把谁的手剁了。”朱瀚说这话时,没有一点情绪,像在讲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朱标笑了笑,眼里有风把水吹得更亮:“那我不落就是。”

        队伍过渡,日头举到枝梢,天开始暖起来。

        泥地上留下深浅的马蹄印,一路向北,不拐不躲,直直地压过去。

        入承天地界时,城上旌旗安稳,民人的叫卖透过城缝挤出来,带着烟火气。

        城门官跪迎,朱瀚只抬手,声音平平:“都起。”

        “王爷。”沈麓低声,“城中的巡哨,我已换成每刻一轮。”

        “别换太紧。”朱瀚慢了一拍,“紧,则人心先乱。”

        他刚踏进府门,院中便有一个矮壮的身影扑上来,隔着数丈就磕头:“王爷!你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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