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却摇头,声音发抖:“不……若不是王爷,咱们这些命早没了。那天夜里,老身在棚外听见王爷亲自喂药,才晓得……这世上真有肯为百姓拼命的人。”

        朱标怔了怔。

        天色渐亮,晨雾尚未散去,篱笆外的草地已被夜雨浸透。

        空气中残留着炭烟与药香的混合气息,苦涩中透出一丝甘甜。

        朱瀚站在河堤上,衣袍未更,眼底泛着淡淡青色。

        昨夜的疫棚还在冒着热气,湿土与药汤混成一片,泥地上印满了脚印,深浅不一。

        沈麓带着几名军士清点死伤,声音压得极低。徐晋站在一旁,披着湿重的披风,头发尚未干透。

        “王爷,”沈麓禀报道,“昨夜熬药三轮,救回三十七人,死去九人。李郎中与徒弟皆无恙,只是疲惫过度,需休息。”

        朱瀚点头,目光却落在远处的稻田边。

        那儿有几名村民正掘土掩埋尸身,几只黑鸦在林梢盘旋。

        他沉声道:“九人入土,不得草草。设灵祭三日,免其家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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