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选了三处地址,附近的黄湖山,一座籍籍无名的野山,大骊京畿猿蹂栈那边的青玄洞。
到了黄湖山,见那刘叉已经坐在板凳上,头戴斗笠,麻衣草鞋,手持鱼竿,脚边放着酒壶,很像是一位悠哉悠哉的野逸之民。
陈平安蹲在一旁,没了袖里乾坤的修士手段,类似参与朝会,酒壶和烟杆就不宜随身携带了,确是由奢入俭难。
刘叉好奇问道:“还能继续修道?”
陈平安笑道:“当然。”
刘叉疑惑道:“所有本命飞剑都毁在了那场天地通?”
陈平安摇摇头,“都还在,但是暂时无法使用。”
刘叉皱眉不言。当我是谁,既然与文庙有了这场无需发誓的君子之约,岂会人心鬼蜮,让你陈平安担心后背被捅刀子。
可既然陈平安不愿坦诚相待,刘叉也就不再多问。换成别的修士,防人之心不可无,藏掖一手杀手锏,是人之常情。但是你陈平安是谁?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走惯了异乡路的人物,而我刘叉虽是蛮荒妖族,却也曾仗剑横行天下,既然皆是游侠之辈,你我之间,至于如此心怀戒备?
陈平安笑着解释道:“它们暂时被锁在了几座光阴漩涡里边,就像一门极为高明的锁剑术,是我临时抱佛脚想出的自保之法。万一……万一输给了周密,沦为整座人间的最大罪人,哪怕千年万年,也有一丝靠自己补救的渺茫机会,以鬼物姿态,真真正正当一回纯粹剑修。除了陈清流,任你刘叉是十四境修士,都看不穿此事。”
刘叉点点头,看来是自己误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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