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为她多多受一次伤,多流一点血,都只是为她的执念添注辅料,在她心上刻得更深一分,让她更紧地抓住他不放。

        她已经很久没心思好好打扮了,今天她穿了身水蓝的长裙,简单的裁剪,衬得身形高挑纤细,五官清冷却十分周正脱俗,像被遗落在夏天的一捧雪,在午后有些怠惰的光线下静静融化。

        她几乎是带这些雀跃的、期待地推开房门,人还未进,视线蓦地先死死锁定床上的那个人。

        他半倚在床上,凝观窗外,那张仅与她叁分相似的脸此刻半侧着,日野斜斜打着,流光精准地沿着那极为流畅的线条流淌,从额角到下颌尖,利落、干净,挑不出半分差错。

        却让她心痛的——缄默得孤独且忧伤。

        他不应该如同困兽这般屈于病床上,连基本的行动都成了问题,甚至要压着他的骄傲,坐在自由投射的阴影之下。

        而这一切的根源,皆是因她。

        病房太安静了,就连呼吸也微不可闻。

        温亦遥迟滞叁秒,在抬脚的刹那与那双眼睛对上视线,然后如愿以偿地在那其中捕捉到了她想看见的东西。

        波纹不起的坦荡中掀起的转瞬即逝的汹涌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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