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军在林中拔寨起营,井然有序地沿原路北撤。只不过这些将士的脸上再也见来时那般神气,有的表情木讷,有的神情落寞,也有极少数怯战之人暗自欣喜。
十四万铁骑来时如疾风呼啸,惊天动地,去时却像海水退cHa0,无声无息。军臣一脸严肃,时刻注意着四方情况,其身後两侧,跟随着单于庭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等亲信。
伊稚斜与中行曰并排而行,两人的马越走越慢,不一会儿时间已经与军臣拉开很远的距离。
伊稚斜扫视周围,见没有军臣的部下,放心问道:“先生,眼下局势如何应对?等到军臣逃回匈奴,我们就没法动手了,此次若不杀他,我不甘心!”
中行曰双目眯成一道缝,眉中间挤出一道深深的G0u壑,思虑片刻,言道:“汉人设计伏击军臣,以他的X子必定咽不下这口气,两国之间不可能如从前那般宁静,此後战火再起,我们仍是有机会的。”
伊稚斜愁眉苦脸,叹出一口气,显然十分不甘。中行曰接言道:“看来大王与臣下都等不及了。”伊稚斜道:“正是,军臣吃了汉人的亏,说不定要把这口气撒在南g0ng的身上,我不能让他安安全全走回单于庭。”
中行曰点头道:“为今之计,只能兵行险着,强行造个乱局。”伊稚斜问道:“如何做局?”中行曰道:“大王的军队在大军左侧翼,可命心腹探子假传军情,说发现西面二十里外发现大规模汉军追击。料来军臣不敢与汉军交战,必定下令全速撤退。我瞧大王您的部队所骑都是大宛良驹,而军臣直属的中军所配马匹良莠不齐,可命您麾下的军队冲入中军当中,不用动手,只要把中军冲散,营造出乱像,便可趁机行事。军臣的马、军臣的刀都是您的,他的命还不悬在您手上。”
伊稚斜眼中闪烁着寒芒,点点头道:“也就只能这麽办了!”
中行曰又嘱咐道:“单于亲信一个也不能留,但是军臣的命还不能取,得留一段时间。”伊稚斜问道:“为什麽?”中行曰道:“你的脚还没站稳,现在杀了军臣,以後极难上位。不如留下他的命,做你的傀儡,慢慢取而代之。”
两人说完话,中行曰催马赶上前去。伊稚斜悄悄调转马头,回到自己的军队中。他立刻召集手下群臣,将计划告知他们。乌夷泠、呼衍摩等人听後脸sE微变,可待听伊稚斜许诺事成之後,人人可得封赏,又均心动。这些人对伊稚斜又敬又畏,不敢不答应,只得纷纷表态誓Si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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