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是洛阳城的妆娘,”李文博淡然应道,“那日牡丹楼急召,偏巧她旧疾复发,我便代她前去。”

        杜若烟恍然:“原是如此!所以那日暗中传递字条,助我与哥哥脱困之人,竟是文博兄?

        “啪”的一声轻响,他合上书卷,烛火随之一晃。

        “一个问题,”他抬眸,眼底已恢复方才的疏离,“我已回答,晏兄,现在可愿安寝了?”

        紧接着,李文博再无言语,只重新执笔,埋头案间堆积的卷牍,烛光将他身上那份孤绝衬得愈发冷寒。

        杜若烟识趣地不再追问,默默退向自己的小阁间:“那,我就不打扰了。“

        次日清晨,当杜若烟推开屋门时,外间早已空无一人。

        书案收拾得齐整,唯有案上羊角灯里堆积的烛泪,和墨迹未干的卷册,证明着昨夜那场出人意料的结盟并非虚幻。

        白日的讲堂上,杜若烟总是不自觉地朝那个熟悉的位置望去。李文博就端坐在那里,微微佝偻着背,神情谦卑而专注。与昨夜骨子里沁着孤傲的他判若两人。那张妖冶若魅的面容,此刻就隐在眼前谨小怯懦的神态之下,反差之大,叫人难以置信,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幻梦。

        “阿晏。”徐子文从旁边探过身来,“你今日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一直盯着李文博瞧?”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关切与不悦,“可是他招惹你了?告诉我,定替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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