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清璃,叩请两位长辈先听後辈两句。”
苏长洲心头一紧,沉声:“璃儿——”
她回眸,眼里一道“别忧”的光清清淡淡,随即转回大堂,声音不高、字字有棱:“退也可,守也可,皆有礼。今日人尽在座,我只问三事——义、仁、忠。”
她抬手,指向席侧:“其一,当初林、萧两姓结亲,是你林家先行登门,如今说退便退,这与义字如何相和?其二,你知两家之势,仍请满城来看,是要立章程,还是叫一家的脸面当众折去?於仁何在?其三,未论完婚,心已他属,这忠字,你要写在谁名下?”
三问落地,堂中更静。那些原本准备看戏的笑意收了回去,眼神各自衡量。清璃把气息压到最稳,下一句才慢慢推出:“宗门章程,自是铁律。可退亲之礼,也不是市井赌注能换来的喝彩。此事若真要行,该请两家长辈入书院,与青月客卿、书院山长共议,补齐礼数,再宣於众。”
“你们苏家——”林晴雨冷笑,“轮不到你cHa手。”
清璃看她,语气仍旧冷静:“我不是替萧家争一纸婚书,我是替苍城守个T面。晴雨姑娘若以弟子之身行宗门之令,今日最应做的,是把退字写端正,把礼字落到位。至於私情——”她顿了顿,目光淡淡掠过,“名动天墟的那位师兄,传闻不绝,若你心有所属,应先告於宗门,再议於家门。”
最後半句没有指名道姓,却像把窗纸点了一个眼。席间有几道视线飞快碰撞又避开,青月客卿终於把素帖收回袖中,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小丫头,话说到了点子上。”
他转向两家主事:“今夕不宣退婚书。三日後申时,城西书院,议礼。宗门在,城规在,两不相逆。”
萧山长长吐出一口气,抱拳:“多谢长老。”林家主面皮紧绷,却无话可接,唯有拱手称是。
局势一转,厅里那层撑到发疼的空气总算松动。就在众人各自散意之时,萧yAn忽然起身,向堂心一揖,声音哑却稳:“若议退,我不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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