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镜外,风声渐息。众修士被北冥nV帝那一声「闭嘴」震得心神未定,此刻皆噤若寒蝉,只余一双双眼睛,牢牢盯住镜中继续流转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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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天光初白,院中石榴正吐新蕊。萧府一夜换了称谓:冷峰从“客”成了“儿”,从偏院移居近前的东厢,门楣上新挂了一对朱红小灯笼,油纸未g,烛脂尚温。
萧凡抱着书匣,从母亲书房出来,远远看见父亲领着冷峰去帐房。少年心头一热,快步追上:“大哥,我背完《大学》了,我也能跟着去吗?”
萧父笑着r0u了r0u他头发:“书且要背,路也要走。今日你在母亲处温字帖,来日再随为父学账。”
冷峰立在一旁,微躬身:「凡弟读书最要紧,我跟着义父把手脚慢慢紮实,不急这一时。」他语气恭顺,眼里却掠过一束JiNg光,转瞬既隐。
帐房一门一窗,日头越过窗棂,光影就像尺子一样在屏风上挪移。冷峰站在柜前,听掌柜背货,盐、布、药材、胭脂、北地马料……他不cHa口,只是看手里一串算筹,指尖轻敲节拍。等掌柜报到去岁亏损的那一笔,他忽然问:“丁字街那家小作坊,年前折了两次价,还在舖里赊了布头,是谁牵的线?”
掌柜一愣:“回二少爷,是旧年胡员外托的人。”
「胡员外自己盐票紧,也要做个顺水。你明日去回话,帐先缓三月,再押他一张新票。若他不肯,便把染缸法子换成我们家的。」冷峰说得淡,像随口闲话,掌柜却听得背心、这话里路数深,既给了脖子脖子更喘息,也把脖子套紧。
「是、是。」掌柜忙不迭点头。
萧父在旁看着,原想提点两句,见冷峰处置得圆融老练,不禁暗暗生赞。等人散去,他说:“生意是生意,底子是人。你今日这几笔,手净,心也要净。”
冷峰忙应:“义父教训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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