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大亮,陈芊芊就被叫了起来。

        没有凤冠霞帔,没有梳头开脸的热闹仪式,只是换上了那件昨日穿过的枣红褂子,头发被娘胡乱挽了个髻,cHa了朵不知从哪儿摘来的有些蔫了的红花,一块浆洗得边缘磨损的大红盖头,蒙住了她的视线,也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

        一顶租来的小轿子,停在了院门口。

        吹鼓手稀稀拉拉吹着不成调的唢呐,敲着有气无力的锣,算是给这桩婚事添上一点敷衍的声响。

        临上轿前,她娘忽然扑了过来,SiSi拽住陈芊芊冰凉的手,眼泪说来就来,泫然yu泣,声音哀切得就像生离Si别:“乖nV……我苦命的乖nV啊……你等着……你再忍忍……等你哥在镇上站稳了脚跟,赚了大钱,成了家,立了业……爹娘一定想办法,把你接回来!不让你在那边受委屈!娘……娘舍不得你啊……我的乖nV啊……”

        隔着红盖头,布料粗糙的纤维摩擦着脸颊,陈芊芊微微偏头,目光所能及的视野极其有限。

        她看见爹蹲在屋檐下cH0U烟,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看见村长和几个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妇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看见院子里光秃秃的地面和那些半Si的花丛……

        在这种时刻,她的心里竟不合时宜的在想另一个问题:

        如果……如果那个男人,现在站在这里,会是什么表情?

        是会和她爹一样,愧疚的别开脸,用一口接一口的浓烟来掩饰无能为力的窘迫心虚?

        还是会像她娘一样,流着真假难辨的眼泪,说着那些虚无缥缈一戳就破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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