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眼神在烛光边缘停住。「会。」他想了想,又加上:「如果我记得路。」

        她点头。「忘记路的时候,脚会先动起来,它走过哪里,会在哪里留下你自己能读懂的暗号。」

        他笑了一下,这回笑到眼底去了。「那就交给身T吧。」

        他起身,整理披风,向她微微一鞠身。转身走向门时,又停了一下,回头对夜墨点了点头。那熟熟的一礼,连带把今日、将来某一天,以及更久以後的某一次,串成一条暗线。

        门开。外头的光正好落在门槛上,薄薄的一片。当他跨出去,青石板像被光m0过,延伸出两三块到街道的灰烬边。那几块石乾净、平整,犹如有人把巷子的安静掰了一角送到灰烬里。

        门阖上,铃不响,屋内恢复恒定的乾与暖。他在外面的脚步一开始稳,走到街口时慢了一拍,像在记住什麽。

        「他回来时,会是什麽模样?」夜墨问。牠跳下柜台,走到cH0U屉墙前,将脸贴近刚阖上的那一格,像在听一口小河的低语。

        「不知道。」她说,语气里没有想知道的急,「但他会回来。」

        夜墨没有再问。牠在那格cH0U屉前蹲了会儿,把胡须朝cH0U屉的缝轻轻一碰,又把头别开。

        「重的东西,放进来也还是重。」牠像是说给自己听。

        光在屋里移动,从书脊移到木椅背,又从木椅背移到她的指节上。指节因此亮了一下,再次暗下去。远处的号角又响了一次,这次更远,像在另一个城市。她听着,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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