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跨出门,影子先走一步,像把前路探过才让身T跟上。巷外一阵风顺着角口滑来,没有直撞,而是小小地绕了一点,让一位抱菜篮的老人裙角不再翻飞。远一点,推车上的纸花同瞬往同侧偏了偏,又站直。
艾莉西娅看那一切,不点破。她把铜盘里的水缓缓倒回壶里。倒到最後一滴时,夜墨说:「你刚才的手,b平时还稳。」
「也许因为白天。」她笑了下,「或因为牠把不是赎罪说得很准。」
夜墨「嗯」了一声,不赞同,也不否认。牠跳回门边,把先前放在地板缝旁的小盏推远一寸,又推回原位,像一个不可察的小习惯:把东西放在刚好不会被踢到的地方。
「你很懂惯X。」艾莉西娅说。
夜墨垂眼:「你也懂。」
她不问牠懂的是哪一种人身上的,还是巷子里的。她端回自己的半杯茶;茶已凉,入口却仍旧好。光淡了,门口那条金箔被影子吃去一半。夜墨没挪地方,仍躺在门边,看似打盹,耳尖却还在听。
「你刚才看那麽久的水纹?」她问。
夜墨侧脸:「我在看你的手。」
「我以为你会说你在看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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