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封信移到木面的中央:「收藏它,不是把它盖起来,而是把它换地方。你仍会带着信,只是没有那GU必须完成的重量。你若想寄,改天写了地址,就寄;你若不想,路也不会因此止住。」
「代价呢?」他问,低头看着那朵封蜡草花,指腹停在边缘,不肯压下去,「我准备好了。」
屋里无风,烛焰稳定。她不急着答,像在衡量什麽才合身合秤:「用一件你心里放得正的东西来支付,不用最珍贵,但要最准确的。」
他想了很久,手伸向邮袋内层,m0出一个锡盒。盒盖上刻着一带山影,刻工不细,却把线条收得入理。他打开盒子,里头空空,什麽也没有;只有一层很薄的光,像尘埃在yAn里翻飞。
「这里原来放过一枚纽扣。」他说,「她衣上掉的,那年我路过河堤,她站在柳下,我说天要落雨了,可那会儿h昏刚起,河面是金sE的。我把扣子捡起来,放进盒里,一路跟着走。後来我走远了,扣子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丢了,h昏还在。」他抬眼,「我用那个h昏来换。」
夜墨一动不动,耳尖微抖:「你想清楚?那是你们一起见过一次的h昏。」
「正因为只有一次。」他把盒盖扣回去,又轻轻打开,像与某个景致告别,「我总把今日的光拿去跟它b,结果每个今天都输它。我想让今日赢一次。」
艾莉西娅看着他,不劝留,只把cH0U屉墙靠上的一格拉出一寸,那格的木sE偏浅,边缘光滑,像常被指尖碰到:「把那个h昏——你对它的唯一过来。不是颜sE,不是时间,是再也没有。」
他沉默,像把这四个字一一放到秤上。片刻後,他点头:「可以。」
她取来一张极薄的纸,纸心空白,四角以极细墨线印着四个字:东、西、南、北。她把纸平铺桌上:「请你诉说那个h昏。」
他合眼,呼x1缓了半拍:「河堤很低,草尖顶着光,草影短。柳枝垂下来,碰水,水皱一下又平。有人在对岸叫卖,拖长尾音,像旧戏里的腔。她把衣袖卷上去,扣子掉在脚边,笑,露出虎牙。我说天快下雨了,她说再等一下,等云走缓一点……」他停住,喉头动了动,「就是这些。」
纸面上浮出极淡的纹,从四角向中心收拢,像有人用很软的笔在空中画了一个看不见的圈。圈内微微一亮,没有sE,只是一份被承载的准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