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西娅并指在空中轻掐,无声的光如针,刺破夜的一层漆。影贩腕上黑丝「啪」断一缕,断头烫卷。
「你今天在这里,」她语气平,「只卖你自己。」
他不恼,把断线收袖,让路:「前头二十六步,有人卖路,别买了。」
再往前,灯童出现了。她提白灯,灯芯偏蓝,如一朵未敢开的花。小孩没有影,只有轻快的脚步。她仰望夜墨,小声:「借我你的尾影,我就不迷路。」
夜墨收紧尾,胡须往後贴,不是怕,是不愿,尾影一借,对方能读牠每一步。艾莉西娅触一触灯沿,把蓝火往中央推了一厘:「给你一分钟的圆。」
「什麽是圆?」
「这段路不长角。」
灯童「喔」地笑,鞋尖掠过崖沿,却不踉跄,因为这一分钟,不生边。
背空鸟笼老人提着笼走近。笼里没有鸟,只有一撮亮得刺眼的白,老人想言,嗓子只挤出粗沙。燧狐用手杖轻点笼底,艾莉西娅抬手把那撮白往内摺一摺,像替它合衣。老人松一口气,弯腰行深礼,目光里的刺终於退掉半分。
走到一段风口,崖下浪头把夜吹得更黑。影贩悄悄尾随,黑丝在地上爬。夜墨鼻翼一收,将自己的影从地板cH0U起,像一条紧绷的带,箍着保护艾莉西娅的脚踝上缘。
「你今天的脾气很不好。」艾莉西娅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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