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风彻眉眼弯弯,打开玉扇,遮住了嘴,可即使如此,陆遥仍能从遥久的记忆中窥见师兄那温文的笑意,「堂堂世间第一大派──雪莲派掌门,为了为了一个捡来的魔物记仇一千年,不好看啊。」

        「记恨怎麽了?」陆遥理直气壮,「我们能活上千上万年,不就是为了讨回公道吗?」

        「我那时虽因重闻派为魔所毁、流落民间,可日日不忘斩妖除魔的大愿,见了孙衡,自然是要斩杀的。况且……」食指摩娑着银酒杯上的莲花纹,从清澈的酒水中看见自己无奈的笑,「他可是魔君之子。」

        听闻「魔君」二字,陆遥喉间一哽,又胡乱饮了一杯,似是为了壮胆,才道:「……我才不管什麽魔君不魔君的。师父生前跟我说,务必要找到魔君後裔,但不可随便犯杀戒。」

        「叫你不犯杀戒,不代表要你当他哥哥。」风彻收起摺扇,一下一下地敲着小几,「陆遥,你可知当年我会想杀了孙衡,既是为了天下,也是是因为……担心你。」

        陆遥瞧他一眼,风彻趁机靠得近了些,此时一阵风起,从桃林吹来的风为陆遥捎来风彻身上的檀香,她动动鼻子──这是她过去最喜欢的气味,可如今混了雪莲派桃花的味儿,闻起来却不似以往那样令人安神了。

        陆遥皱皱鼻子,神情复杂:「我当然明白,只是……」

        「明白,你最明白了。」风彻耸肩、无奈道:「那麽,你应该最清楚,凭你当年的修为,牵制不了魔君後裔。」

        陆遥的眼神心虚地飘开了,她装作饮酒,含糊道:「牵制不了,不也牵制了吗?」

        「你──唉!罢了、罢了……」风彻摇摇头,莫可奈何地看着陆遥那张倔强的脸,「就没见过有神仙修练了一千多年,还这麽幼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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