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玄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仿佛暂时松动了些许。

        轩言才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他把自己里外整理了一遍,冲去一身狼狈,却冲不散眉宇间的谨慎。带着一身未干的水汽走出时,他脚步微顿,视线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怯怯地投向门口。

        门外静悄悄的,连一丝风过的痕迹也无。

        他沉默地走到柜前,小心拉开一道缝隙,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从里面取出两条最厚的浴巾。他俯身跪在地板上,仔细地将浴巾一层层铺开、抚平,边缘对齐,不敢有一丝褶皱——仿佛那是他唯一被允许安身的界域。

        即便玄风不在,那张近在咫尺的床,于他而言仍是不可企及的禁地。他连伸手触碰的念头都不敢有。

        在蜷身躺下之前,他又一次抬起头,望向那扇门。目光里带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祈求,或是习惯性的畏惧——仍旧,什么也没有。

        他终于不再挣扎,任由酸胀已久的眼皮沉沉合上。身体蜷在浴巾单薄的庇护里,意识在涣散前,只剩下一个卑微如尘的念头掠过心底:现在……大概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轩言这一觉睡得极沉,直至暮色四合,才被门锁转动的轻响惊醒。

        玄风推开门,一眼便看见蜷在门口的身影——那人裹着浴巾,睡意正浓,像只被遗弃的小兽。他不由得牵起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轩言睡眼惺忪间瞥见立在门口的身影,瞬间清醒。他慌忙从地上撑起身子,浴巾从肩头滑落也顾不上整理,只垂着头轻声问候:“您回来了。”

        刚醒的嗓音带着未散的睡意,沙哑绵软,再加上经年训练留下的印记,这几个字脱口而出时,竟透着一股不自知的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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