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门廊,华丽而喧闹的大厅赫然呈现。服务员停下脚步,朝某个方向示意:“那边,C区12桌。”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祝你好运。”

        梓景报以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笑,低声说:“谢谢。”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并不需要整理的领带,随即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过去。

        流光溢彩的大厅中央,卡座里坐着四位风姿卓绝的少年。水晶吊灯的光芒流淌在他们昂贵的衣料上,与周遭的奢华融为一景。其中三人膝边或脚畔都依偎着驯顺的身影,唯有最右侧那位身着银灰色西装的少年身旁空着——那片刺眼的空缺,像一道无声的诏令。

        梓景垂下眼,拖着虚浮的步子穿过喧闹的人群。所经之处,地毯的纹路在视野里扭曲旋转。他走到卡座边,忽略胃部刀绞般的锐痛,熟练地屈膝跪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李先生。”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被疼痛打磨得格外脆弱的微笑,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在觥筹交错的背景里,自然得仿佛本就该如此。

        突然,冰冷的玻璃瓶底抵上了他的下颌。男人用手中的威士忌酒瓶,轻佻却不容抗拒地挑起了他的脸。那道横亘在脸颊上的新鲜伤痕,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炫目的灯光下。

        男人的视线在那伤痕上停留片刻,俊朗的眉头微微蹙起,唇角却依然挂着那抹惯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只是吐露的话语,带着淬冰的凉意:“破相了还敢出来见人?”

        梓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一张骤然冻住的面具。他眼睫急速颤动了几下,随即垂得更低,再抬眼时,眸子里已漾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声音愈发轻软黏稠,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哀求:“对不起,先生……小景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小景这一次,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