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景指尖轻抚冰凉的瓶身,淡淡道:“说是给我擦脸的。”他转向正敷着冷帕子的乐川招了招手,“你来抹些吧,应该能缓解疼痛。”

        乐川轻轻摇头,湿帕子在他颊边洇开深色水痕:“薛先生没吩咐给我用药,你自己留着吧。我这就是发红,再敷几天就该好了。”

        “阿景自己收着吧。”泽川取过药瓶仔细端详,“没有他们准许,谁敢擅自用药?”

        梓景望着被拿走的药瓶,轻叹一声:“是啊,就连这身子是不是自己的,都由不得我们做主。伤了痛了,能不能治都要看人心情。”

        “慎言。”泽川压低声音,将药瓶塞回他手中,“这药只能涂脸?身上的伤不能用?”

        “薛先生说要我记住这疼,下次才不敢再犯。”梓景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上细微的纹路。

        泽川将水盆放在床边的矮凳上,拧干了毛巾,柔声道:“趴稳些,我帮你擦擦身子。等会儿舒服点了,再把那碗糊糊喝了,好歹能恢复些力气。”

        梓景低低地“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才缓缓移动身体,小心地趴伏在坚硬的床板上。他将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苍白汗湿的侧脸。

        泽川看着他臀腿上道道狰狞的伤口,动作顿了一瞬,随即深吸一口气,用湿润的毛巾极其轻柔地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他避开翻卷的皮肉,只清理着外围凝固和未干的血迹。清澈的水很快被染成一片刺目的淡红,而伤口中心,鲜红的血珠仍在缓慢地、固执地往外渗。

        “这伤口……太深了,”泽川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难以掩饰的挫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样擦根本止不住血。”他终于忍不住,将手中已被染透的毛巾轻轻扔回水盆,暗红的水花无声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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