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臂弯里传来梓景闷闷的,几乎气音的声音。他微微侧过头,露出那只因忍痛而显得水汽氤氲的眼睛,对着泽川努力弯了弯嘴角,“你去休息吧,真的……麻烦你了。”

        看着他强撑的模样,泽川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不知是气这处境,还是气自己的无力。他攥了攥拳,压低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真的……就不能用一点药吗?哪怕一点点,止血也好……”

        梓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认命。他极轻地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羽毛:“规矩就是规矩……让我睡会儿吧,泽川,折腾了一整夜,我太累了……”

        那声音里的倦意仿佛有了重量,压得泽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沉默了片刻,终是伸手,将梓景滑落的薄被轻轻拉上,仔细掖好被角,避开了那片触目惊心的伤处。

        “好,你睡。”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更显低沉,“糊糊我给你放在这儿,温着呢,醒了……记得喝。”

        梓景轻轻点了点头,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合上眼慢慢睡去。随着他的安静,房间里最后一点声响也消失了。忙碌惊恐了一夜的奴隶们,终于也抵挡不住疲惫,陆续沉入不安的梦乡。

        暮色渐浓,如同墨滴入水,无声地浸染了天空。窗外,造型优雅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勾勒出庭院精致的轮廓,却更像为这座华美的牢笼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金边。

        泽川轻手轻脚地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微凉的夜气。他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梓景的床铺,见那人依旧维持着趴卧的姿势一动不动,心头不由得一紧。他压低声音,问向一旁正用湿帕子给梓景擦身的乐川:“他一直没醒过?”

        乐川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担忧,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有……而且,他发烧了。”

        “发烧?”泽川的音调不自觉地抬高了些,又立刻压下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怎么会……就只是打了几鞭子而已。薛先生……薛先生下手是重了些,可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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