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几鞭子。”乐川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哀伤。他凝视着梓景因高热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轻声揭露了残酷的真相，“加上他上一个客人“赏”的那十鞭，一共是四十鞭。薛先生……是十鞭为一组，打完一组，歇口气，等他能缓过点神，就……就重新开始。”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梓景粗重痛苦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到底……”角落里，有人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迷茫与恐惧，“……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薛先生要……这样折磨他？”
这句话轻飘飘地悬在沉闷的空气里，没有人能回答。精美的牢笼外，路灯依旧安静地亮着，将柔和而冰冷的光，透过窗户，洒在每一张苍白而绝望的脸上。
泽川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向梓景的额头，掌心传来的滚烫让他心头一沉。"他伤了脸又刻意隐瞒，在那些上位者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他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无力感，"我原先看他身上的伤，还以为薛先生多少留了情面……看来是我想多了。这地方，哪有什么善良可言。"
昏黄的灯光下，梓景因高烧而通红的脸显得格外脆弱。泽川深吸一口气，弯腰就要从床底取出脸盆："我再去打点水，帮他擦身降温。你们快去上班吧，别耽误了时间。"
"别忙了。"宁良伸手按住泽川的手臂，摇了摇头，"你出去的时候，我们已经帮他擦过身子了。臀上的伤总算止住了血，只是这烧来得太猛，没有药，一时半会儿怕是难退。"
乐川在一旁点头，将拧干的湿帕子轻轻覆在梓景额上："快去上班吧。咱们这个宿舍，再也经不起多一个人受罚了。我在这儿守着，待会再打些水来给他擦身降温。"
泽川的目光在梓景痛苦的面容上停留片刻，那双总是带着倔强的眼睛此刻紧闭着，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最终直起身，轻轻拍了拍乐川的肩膀，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化作一声叹息，随即转身跟上其他人的脚步，融入了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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