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如此,或许还能用“酷刑”来定义。但接下来的一幕,成了星雨往后无数个夜晚的梦魇。夜魅用刀尖挑起一片刚刚割下、似乎还在微微颤动的皮肉,精准地塞进了受刑者因痛苦而大张的嘴里。

        “吃下去。”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毒蛇一样钻进每个人的耳膜。

        受刑者剧烈地挣扎、干呕,却被强行扼住下颌,被迫进行咀嚼和吞咽——吞咽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声音,那景象,已超出了残忍的范畴,是一种对人性彻底的践踏与玷污。

        星雨当时就跪在人群的最前排,他甚至能看清受刑者眼角迸裂的血泪,能看清那片肉的纹理。那一刻,他仿佛感觉那把刀也片在了自己的灵魂上。

        从那以后,“肉”这个字眼,连同它所代表的一切气味与形态,都成了触发恐怖回忆的开关。一种无声的瘟疫在目击者中蔓延,许多人再也无法沾半点荤腥。

        星雨盯着眼前那碗饺子,白胖的轮廓在他眼中渐渐扭曲,化作记忆中某些不可名状的恐怖形状。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冷汗悄悄浸湿了后背。他飞快地瞥了云霆一眼,那眼神里藏着无声的哀求,却又在下一秒化为认命般的绝望。

        奴隶没有拒绝的权利,连皱眉都是奢侈。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中只剩下死寂般的决绝。他几乎是抢一般夹起饺子,胡乱塞进嘴里,不敢咀嚼,硬生生凭着意志力囫囵咽下。每一个吞咽动作都牵动着喉管的痉挛,像在吞下烧红的炭火。

        云霆将他的异样尽收眼底,目光在那张强忍痛苦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挑食?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心底却记下了这笔。来日方长,他有的是耐心慢慢磨。

        当最后一个饺子艰难地滑过喉咙,星雨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他死死抿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转移着胃里一阵猛过一阵的抽搐。直到云霆用完餐,吩咐老板打包一碗馄饨时,他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至少此刻,这场酷刑暂时结束了。

        云霆提着那碗打包好的馄饨,转身朝医院走去。星雨拖着疼痛的双腿跟在后面,每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越来越浓,与记忆中血腥味诡异地交织在一起。

        “主人...”星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奴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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