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菌灯的光线在器械上流淌,那些金属工具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等待着下一个承受者。
年轻医生的指尖在镊子上打滑,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像握着烫手山芋般握着那件冰冷的器械,几乎要跪倒在这浓重的血腥味里。床上的伤者突然绷紧的背脊,攥得发白的指节,都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睛。
当镊子失手刺入伤口的瞬间,他仿佛能听见皮肉被撕裂的细微声响。年轻医生偏过头时那道无声的水痕,让他胃里翻江倒海——这和他想象中救死扶伤的医者仁心相差太远。
“师父......”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颤抖,举着的双手像罪证般僵在半空。
治疗室内弥漫着血腥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老医生握着镊子的手稳如磐石,却在触及伤口深处时几不可察地顿了顿。他瞥见徒弟苍白的脸色,心中了然——这孩子还揣着不切实际的医者仁心。
“看清楚。”他刻意加重手上力道,镊子毫不留情地刮过溃烂的创面,“在这种地方,多余的怜悯只会害死更多人。”
轩言咬住床单的细微动作让他喉头发紧。二十年前,他也曾因为不忍看患者受苦而手下留情,结果却导致感染扩散。那个奴隶最终被放弃,成了天地的一抹尘埃,而他也永远记住了这个教训。
“带他去病房。”老医生点燃香烟的动作带着某种仪式感,尼古丁是他在这里保持镇静的良药。他望着徒弟苍白的脸,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踏进这间治疗室的自己。
看见自家徒弟仍旧呆愣的模样,他将手里的烟头朝轩言方向移动,烟头按下去的瞬间,他刻意避开了主要神经。惨叫声中,他默默记下这个伤处的位置——待会要记得给这奴隶偷偷用些镇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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