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

        他几乎是本能地靠向墙壁,冰凉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竟给了他一丝可笑的安全感。看着祁玉那张熟悉的脸,这些天来积压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像被风吹过的池水,泛起层层涟漪。

        那一刻,他像个受尽欺负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可以依靠的大人,恨不得扑进对方怀里哭诉所有的委屈。可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他在奢望什么?祁玉从来不是他的依靠。那个男人只是在履行职责,用恰到好处的温柔让他学会顺从,用若即若离的关怀让他心甘情愿地被驯服。而他竟然可悲地将那点职业性的温柔当成了救命稻草。

        星雨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那声哽咽逸出来。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为他撑腰。他始终是孤身一人。

        祁玉的脚步顿住了。他的目光在星雨身上停留了片刻——少年右颊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微微肿起,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膝盖处还沾染着点点血迹,像雪地里凋零的梅花。整个人像被风雨摧残过的雏鸟,狼狈又脆弱。

        “你怎么在这?”祁玉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

        “主人的弟弟住院了,主人让星雨过来照顾他。”星雨右手紧紧提着暖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左手死死拽着栏杆借力。他不敢抬头,生怕一对上祁玉的目光,就会控制不住涌上眼眶的湿意。

        祁玉微微颔首,语气平静无波:“那不快回去,还在这里停留做什么?”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他心中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猛地清醒过来——祁先生从来都不是他的救赎。

        “是,祁先生。”星雨低声应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曾经的调教师相遇时,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眼底翻涌。他的嘴唇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那句深埋心底的“您能带我走吗”在唇齿间辗转千回,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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