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带着星雨离开治疗室时,少年双腿如同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穿。药膏的强烈刺激让他的神经末梢发出尖锐的哀鸣,才刚触及地面,膝盖就猛地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重重跪倒在地。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呼从齿缝间挤出。

        刚敷好的药膏在地面蹭开一片暗色的污痕,混合着细小的血丝。中年医生闻声猛地别开脸,手指紧紧攥住白大褂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喉结剧烈滚动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斥责:"胡闹......这药......有多珍贵......你......"

        可那声音说到最后已经支离破碎,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尾音。

        他再清楚不过这药的烈性——那是能让人生生疼晕过去的剂量。而此刻星雨正独自承受着这一切,少年单薄的后背剧烈起伏着,细瘦的手指死死抠住地面,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下颌处汇聚成珠,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医生下意识向前迈出半步,却在接触到云霆目光的瞬间僵在原地。那道视线平静无波,却像一堵无形的墙,将他所有即将出口的关切与伸出的援手都挡了回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在剧痛中蜷缩起身子,像一只受伤的幼兽般瑟瑟发抖。

        "还不起来......"医生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真是的......浪费我的药......"

        这话说得又快又轻,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在掩饰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哽咽。他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将那股酸涩压了下去。

        云霆静立一旁,宛若一座不可撼动的磐石。他冷峻的目光淡淡掠过中年医生欲言又止的悲悯,随即精准地落在星雨因剧痛而微微颤抖的身躯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将少年近乎自毁的坚韧沉默尽收眼底。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威压,云霆甚至不需要开口,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为这场煎熬划下了不容逾越的界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声压抑的喘息,都在他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片刻,他终于迈出一步,黑色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在星雨面前停下。俯身的动作带着居高临下的从容,他将星雨稳稳抱起,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温情,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场忍耐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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