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星雨低着头闷闷出声,声音细若蚊吟。他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药膏的副作用来得太猛,如同万根钢针扎进骨髓,瞬间抽干了他双腿的所有力气。在云霆的怀抱中,他本能地蜷缩起身子,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丝一毫的逾矩都会招致不满。

        中年医生闻声,别过去的身子微微一颤,终究是没忍心再说什么。他清楚地看见,在云霆抱起星雨的瞬间,少年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却又立即松开,仿佛连这样细微的举动都担心会冒犯到抱着他的人。这种深入骨髓的卑微,让医生喉间发紧,却也只能沉默地垂下眼帘。

        云霆垂眸,目光落在怀中少年柔软的发旋上。那声细若蚊吟的道歉,让他冷峻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他手臂稳稳托住星雨单薄的身躯,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情绪:“省些力气,不必说话。”

        就在云霆抱着星雨转身欲离时,中年医生忽然快步上前。他取过一旁的木制药勺,重重剜起一坨墨绿色的药膏装进小罐,不由分说地塞进星雨虚握的掌心。少年的手指冰凉,触到药罐时微微一颤。

        “明日你自行为他上药,不必再来了!”医生的语气生硬,浓密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就没见过这般娇气的。”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倒像是在掩饰什么。

        云霆脚步微顿,略一颔首:“有劳。”

        行至门边,医生望着那即将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终是追上前两步,压低声音急切嘱咐:“务必亲自盯着!切记要用棉签,万万不可徒手——这药性......极烈!”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难以掩饰的忧心。

        云霆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就走了。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老医生才猛地将药膏摔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跟你强调过多少次了,给药要看人!”他气得手指发颤,指着低头站在一旁的小医生,“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你给他那种药,恢复期要十天半个月。一个奴隶休养这么久,你觉得合适吗?主人会让他白吃白喝这么长时间?”

        “易先生为什么整天研究那些见效快、恢复期短的药?你以为他是闲着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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