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哥!哥最好了!”玄风脸上瞬间阴转晴,笑容灿烂得晃眼,随即毫不客气地开始赶人,“快去开会吧,要迟到了!”那副用完就扔的理直气壮,俨然是被宠坏的模样。
云霆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弟弟,眼底掠过无奈的纵容,终是转身离去。
病房门合上的瞬间,玄风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强撑的精神一松懈,剧烈的眩晕便排山倒海般袭来。他蹙眉陷进枕头,紧闭双眼,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房间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星雨依然保持着跪姿,直到云霆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敢稍稍抬起头。他看着病床上那个与主人有着相似轮廓的年轻人,想起方才兄弟间那般自然而亲昵的互动,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微弱的苦涩——那样平等的温情,是他这等身份的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奢望。
他默不作声地从冰凉的地板上撑起身子,没有选择坐回那张柔软的沙发——那不是他该待的地方。他蜷缩起身体,默默挪到沙发背后,将背脊抵在冰冷的木质底座上,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藏得更妥帖些。
微微出神间,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浮上脑海:岛上的药确实厉害,药效如此强劲,此刻背上那骇人的鞭伤竟已感觉不到多少尖锐的剧痛了。
可……他下意识地、极小幅度地动了动肩膀,一股深植于骨髓深处的酸麻与寒意立刻如影随形地漫开,提醒着他那“痊愈”之下所掩盖的真实代价。
难道……就不能研制一些,不那么伤人的药吗?
这念头轻飘飘地掠过,带着一丝无力的自嘲,随即迅速沉入心底,如同他这个人在这座岛上的存在一样,悄无声息,不值一提。
而走廊另一端的医务室里,治疗时间将至,被深度催眠的小医生端着治疗盘准备去换药。走到门口时,他脚步顿了顿,想起中午老师那句“特殊病人要用最好的药”,犹豫片刻,还是将盘中药物换成了效果最强的那一款。
一直默默观察着弟子的宁医生,嘴角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中午那番点拨,总算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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