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煎熬终于结束时，无论是上药者，还是承受者，额发都已湿透，仿佛共同经历了一场酷刑。
小医生几乎是跌撞着冲进诊室，手中的治疗盘被他慌乱地搁在桌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师父……我做不到……”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宁医生放下手机，看着他这副模样，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里裹着无奈，也带着一丝早已料到的了然。“小贺啊，”他语气沉重，“你得学会习惯。今晚我带你去俱乐部看看，亲眼瞧瞧那些人是如何挣扎求存的。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你现在拥有的生活，是多么珍贵。”
“师父……求您了，别逼我……”小贺的声音微弱，带着最后的挣扎。
“是我在逼你吗？”宁医生猛地站起身，浓密的眉毛因激动而紧蹙，“当初你只看见高薪招聘，怎么就没想过这里面处处是陷阱！我现在拉你一把，是不想看你摔得粉身碎骨！你……你但凡落在别人手里，试试看还能不能这么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说话！”
他气得身子直晃，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药瓶叮当作响。
小贺见状，慌忙上前扶住他，连声道：“师父您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去，我今晚就跟您去！”
他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妥协。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不得不面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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