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斯从未感受过这样的严寒,四肢沉重得像绑着铅球,他忍着脑内针扎的剧痛用力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模糊的白。他以为那是军医帐篷的棚顶,不明白为什么军医们为什么不点起暖炉,让这里这么寒冷。

        他从喉咙里发出破碎艰涩的呻吟声,想引起其他人注意,医生也好护士也好,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但是似乎收效甚微,周围仍是一片死寂。

        那场战争实在可怕,那些低等人类不知从哪偷来的强大武器,还未看清射向他们的是什么,可怕的爆炸和火焰就吞没了他们。他本以为自己应该死无全尸了,没想到还有再次睁眼的机会。

        还是大意了,原本以为是一场毫无意外一边倒的屠杀,大伙们甚至在上战场的前一天还在喝酒玩乐,结果却被打得措手不及。那些变出兽体准备虐杀人类取乐的家伙更是倒霉,皮毛粘上那些爆炸产生的火焰,瞬间就被点燃全身,在雪地上打滚都无济于事。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充斥着各种念头,西里尔斯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以变成兽体,自己的兽体不大,不至于把帐篷撑塌,那身洁白厚实的皮毛可以为自己御寒,否则他觉得真的要因为寒冷再次死去。

        他驱动着自己的兽核,但是没有,小腹处空荡荡的,原本应该像另一颗心脏一样运转着能量的小东西不见了,他惊疑不定,这是怎么回事?

        失去兽核的自己应该彻底死掉或者变成一只纯粹的野兽,但自己明显还能维持人类形态,并且保有思考能力。

        他察觉出不对,用力眨眼,模糊的视线稍微清晰,他才看清楚那一片白并非帐篷棚顶,而是下着雪的白色天空。

        也许是自己的体温和雪一样低,那些雪花落在身上时,他没有丝毫感觉。

        “这儿还有个活口。”一个闷声闷气的男声逐渐靠近了他,“没有兽纹,是个人类。”

        西里尔斯不确定对方是否在说自己,因为他不可能是人类,过去的二十多年生涯里,他一直是一名狐族兽人,他的兽体拥有最洁白的皮毛、最强壮的体魄,是所有兽人都称赞不绝的。但是现在,由于身上出现的异状,他产生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人类?”另一个较粗的声音响起,一个被围巾和帽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头颅出现在他视线里,“确实是人类,像是瑞特莱特宁那边的好货。”

        瑞特莱特宁,六区那边一个以提供优质人类娼妓出名的淫乐窝,私下还用明令禁止的黑魔法进行人体改造,把人妓们改造成双性人,男性装上阴道和子宫,女妓则装上阴茎和睾丸。当然,那些器官除了做爱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从前他协助六区治安队抓捕过一个私逃的改造人妓,直到被抓,那位协助人妓逃跑的高等兽人小姐还一意孤行地为之与治安官对抗。说实话,如果不是那位小姐身份尊贵,他这种级别的军官压根不会被派去抓一名小小的逃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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