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想不到,这辈子还会见你第二次。”
林霁的话里透着丝丝寒意,掺在空气中爬满金礼年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不像是衣冠楚楚地坐在咖啡厅,而是光着身子蜷在陈铭杰工作室那张简陋的席梦思。
“那天晚上在电话里叫得这么欢的人是你吧。”桌面上的水被人端起来抿了抿,太烫,没能入口,遂又将杯子放下。
金礼年知道他指的是哪天晚上。当时的余庭周身笼罩着怒火,整个人既残暴又失常,以至于金礼年好几天不敢去回想当晚的性事,更别说揣测其盛怒的原因。
只是现下答案似乎就摆在眼前,他也不能装作看不见。
“对不起,我……”
“你不用做出这种低声下气的样子,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林霁打断他,身体微微靠后,直至背部贴到了沙发椅背,“毕竟在那个男人面前,你我都没有权利去抱怨对方的存在,不是么。”
金礼年惊疑不定地抬起眼,藏在杯沿阴影下的手指止不住的发颤。
“我不过是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你。”
有人分手的时候不屑于歇斯底里,有人却把每一句话都喊得声嘶力竭,仿佛这样才能撑起那微乎其微的底气。
林霁自然不是那个需要底气的人,他没出轨,没亏心,但他需要尊严,哪怕理由冠冕堂皇,只要能告诉他,不是他做得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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