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磕完头之后，维持着趴伏的姿势，就这么仰望陈子苓。陈子苓在她的眼里，包裹着一层纯净的圣光。她认为，主教大人肯定能够带领她走向光明的未来的，这个光明的未来里，她肯定可以吃饱饭，几个女儿也可以好好地读书。
可是，主教大人会满意她的供奉吗？佩斯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身上破旧的衣服。
陈子苓看着佩斯的小动作，他可不想轻易失去他的第一个追随者。他得小心一点，顺着这个人的意思来，好了。他也要学会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主教或者圣徒。
陈子苓凝聚思维，静静地注视着佩斯，轻松地读取到了佩斯浅层的想法，这贫瘠的供奉已经是她所能提供的最好最好的供奉了。佩斯对此感到窘迫。
陈子苓在佩斯小心翼翼带着希翼又混合着窘迫的目光里，看向了他手里的肉碗。这……陈子苓的喉咙发干，他吞了口唾沫。
陈子苓颤抖着手，挖了一块肉沫，在佩斯的殷切期盼中，一点一点地塞进了嘴里。陈子苓机械地吞咽了下去，黏腻恶心的感觉滑进了胃里，他下意识地干呕，他迅速伸手捂住了嘴。
陈子苓的说话声音闷闷的：“呕，你自己，呃，先去，四处转转，然后洒扫一下。我先离开一下。”
佩斯应了一声，很快地爬起来，去找洒扫工具去了。佩斯看起来完全就是那种老实淳朴的人，干活也很麻利。不过陈子苓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能随便把佩斯先支开。
陈子苓捂着嘴，快步跑进了一楼的卫生间。陈子苓趴在洗手池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洗手池的边缘。
“呕——”恶心的黏腻的肉块被陈子苓吐了出来，随之吐出的还有大量的胃酸。陈子苓的喉咙发酸，那种同类相食的恶心感，让他头脑发涨，眼睛发昏。
陈子苓伏在洗手台上吐了一个昏天暗地，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陈子苓的胃一阵抽搐的疼痛，即使吐空了，他还是机械地伏在那里去吐。人类此时的状态需要被打断。
“你收的第一个信徒，会给你的教会定性。”天使的身影出现在了陈子苓的身后。
陈子苓抹了一把嘴，看着镜子里天使的倒影。他没有说话，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天使。
“至少……至少她干活很利索，而且是老实人。”陈子苓看着镜子里的天使倒影，一字一顿地强调。可是同类相食也太恶心了！
强烈的情绪波动被天使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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