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义与他的功法一脉同源,也该告诉他知道。还有,他在茅房底下埋了壶酒,谭义过上几年,可以挖出来喝,那时,他恰好到了被允许喝酒的年纪,那壶桂花酒也算是十来年的“陈年佳酿”了。他元星津可真会未雨绸缪。还有师父……

        他在写的间隙一抬头,愣住。面前站着的褴褛的少年,却不是谭义是谁?他听说将死之人死前会回光返照,或是看走马灯般回顾生前事情,他还以为会再回味一次去年论道大会自己一举击败所有来挑战的同等修为的人的美妙场面,不曾想看到的是谭义。

        可惜了,谭义会边喝茅厕味儿的桂花酒边怀念他那惊才艳艳的童年旧友,再感叹一句:天妒英才。

        背光站在他面前的谭义衣裳破烂,满身满脸污泥,手腕处蹭伤破皮,皮肤上残余干涸的血迹。

        “你……”他怎么搞成这样,比自己还脏?其他人是怎么照看他的?元星津嫌弃地想。

        谭义眼眶一点点红了,想要上前抱他,却又不敢触碰。他给元星津的护身木牌碎了,爹娘都闭了关,花修闻出门远游,他自己焦急地带着满满一袋子法宝,顺着木牌指引,往南边赶。

        元星津气息微弱,一双湿漉漉的眼斜挑着向上看他,反应了一会儿,眼睛忽然亮起,喜悦中却夹着一些气闷。

        元星津把手里的纸张团起来一股脑往袖子里收,另一手费力地把头发拢好:“……是你自己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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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裂之后,再也没有这样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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