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派出所接到通知,配合刑警队执行一次突袭行动,目标正是婉清提到的市郊交易点。我被临时抽调,负责外围警戒。领取装备时,我拿到一把九二式手枪和装满实弹的弹夹,手心微微出汗。不是橡皮子弹,也不是空包弹,而是货真价实的九毫米子弹。
“老王,这用得着真家伙?”我低声问旁边的刑警队老队员。
老王检查着枪械,头也不抬:“上面怎么安排就怎么干。听说这次目标不简单,带实弹是防意外。”
我心头沉甸甸的,隐约感到不安。集合时,我们挤进一辆金杯面包车,车厢里弥漫着汗味和烟草味。婉清坐在前排,正通过对讲机与另一辆车上的队员沟通,语气冷静,指令清晰。我挤到她旁边,低声问:“婉清,实弹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个交易点吗?”
她侧头,车窗外的光影在她脸上跳跃。她压低声音:“这不是普通据点。‘黑鲨会’在市郊有个秘密仓库,表面上是废品回收站,实则是毒品和军火的中转站。我们盯了半年,今天线报说有大交易,可能是他们的核心成员露面。所以,带实弹是预防万一。你别多想,外围很安全。”
我点点头,心里却更沉重。黑鲨会的狡猾和凶残人尽皆知,婉清带队,意味着她要冲在最前线。我想劝她小心,却知道多说无益——她是“青鸮”,从不退缩。
行动比预想顺利。市郊的“废品回收站”隐藏在一片废弃厂区,破旧的铁皮屋里烟雾缭绕,堆满废旧轮胎和金属垃圾。突袭时,里面的人猝不及防,几个持枪的看守刚想反抗,就被刑警队的狙击手压制。婉清指挥若定,队员分工明确:控制现场、搜查货物、抓捕嫌犯。我站在外围,握着枪,警戒着周围的动静。
混乱中,嫌犯被一一铐住,毒品和几箱军火被清点查封。我松了口气,以为任务到此结束,目光却被仓库深处的一个身影吸引。那是个高大的男人,秃顶,胡子拉碴,穿着脏兮兮的夹克,正被两名刑警反剪双手押出。他嘴里叼着半截烟,眼神阴沉,带着几分不屑。
我的心猛地一跳。那张脸,尽管多年未见,尽管满是风霜,我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我的父亲,林建国。
大脑一片空白。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十年前的葬礼上。那时母亲去世,他匆匆赶来,胡子没刮,衣服皱巴巴,塞给我一沓钱,说了句“好好过日子”,就消失了。童年时,他是个沉默寡言的货车司机,常年不着家,后来父母离婚,他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淡出。我只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混得不好,靠给人跑运输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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