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唐婉清的名字从南区分局的人事档案中悄然“消失”。
她的新身份“阿晴”正式启用。她换上一身刻意低调却带着几分市井气息的装扮:黑色紧身上衣,外面套一件磨旧的皮夹克,低腰牛仔裤上挂着几条廉价金属链,脚踩一双厚底靴。她的脸化了浓妆,眼线勾勒得凌厉,嘴唇涂成深梅色,头发烫成蓬松的微卷,整个人像个在街头混迹多年的“太妹”。
但那双眼睛,一旦专注起来,依旧透着刑警特有的锐利与聪慧,藏都藏不住。
林建国那边,因上次突袭行动中警方“故意”留下的疏漏,赌档的部分资金未被没收,凸显了他的“人脉”和“能耐”。黑鲨会的接头人很快联系上他,安排他管理一个更隐秘、更高端的场子,位于滨海市三环一家名为“金海宫”的五星级酒店内。这个新据点伪装成高档会所,表面提供餐饮和娱乐,实则是黑鲨会洗钱和交易的核心枢纽。
唐婉清通过秘密渠道传回情报:新档口在金海宫酒店顶层VIP区。由于行动涉及林泽昊的父亲和妻子,他在队长王海涛面前反复恳求,终于破例获准有限参与。但王海涛严格规定,卧底行动仅限于他、林泽昊和唐婉清单线联系,队里其他成员一律不知情,以最大限度保护唐婉清的身份安全。
等待的日子如同刀尖上的煎熬。唐婉清每隔三四天通过加密方式传递简讯,内容简短:“安全”“进展顺利”“暂无突破”。每个字都让林泽昊心跳加速,又稍稍安心。他照常在派出所处理琐碎警情,邻里纠纷、失窃报案,但心思早已飞到金海宫那灯红酒绿的危险世界。他想象着唐婉清在那个龙潭虎穴中游走,伪装成另一个人,心底的担忧如潮水般涌动。
几天后,林泽昊正在值班室整理卷宗,王海涛推门而入,递给他一个厚实的牛皮纸信封,压低声音:“泽昊,有个任务。你去金海宫顶层,按照规矩进赌场,把这些钱输光。”他掂了掂信封,“记住,必须输光。”
林泽昊接过信封,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打开一看,里面是五捆崭新的百元钞票,总计五万元。“队长,这是?”
“别多问,照做。”王海涛目光深沉,“这些钞票有特殊记号,输进他们的资金池,能为我们后续追查提供线索。你去感受一下环境,观察你父亲和婉清的情况。但记住,你是生面孔,输完就走,绝不能节外生枝。尤其不能和婉清私下接触,这是为了她的安全,明白吗?”
“明白!”林泽昊握紧信封,手心渗出冷汗。终于能做点什么了,哪怕只是去输钱,他也感到一丝振奋。
金海宫酒店的大堂金碧辉煌,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巨型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的味道。来往宾客衣着光鲜,男士西装革履或穿着名牌POLO衫,女士则身着优雅长裙或干练套装,手持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或爱立信翻盖机,谈笑风生。这奢华的世界与林泽昊月薪两千的民警生活格格不入,他穿着便装,夹克下藏着配枪,站在大堂中央,略显局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