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看着我那些扭曲的画,用一种混合着关切和不解的语气说:「你就不能画点开心的东西吗?」

        我多想告诉她,我画过。我画过无数次。

        在最深处的cH0U屉里,锁着一叠叠厚重的速写本——那是我独有的,不敢示人的祭坛。

        每一本的扉页,都必然是一双手的素描。一双属於八岁陈曦的,纤细的,指甲被JiNg心修剪过的手。

        我凭藉日渐模糊的记忆,反覆描摹它轻放於钢琴键上的姿态,描摹它被粉sE蕾丝袖口半掩的模样。这是我对「我」的凭吊,是对永难重返的故园的乡愁。

        而从第二页开始,直到最後一页,全都是「她」。

        我画了无数遍她的侧脸。她迎着yAn光微笑的样子,她低头看书时发丝垂落的样子,她抱着孩子时那种温柔得近乎刺眼的,属於「母亲」的样子。

        我用尽了画室里最明亮的sE彩,试图捕捉她眼中的光芒。我画的不是「陈曦」,我画的是那个住在那具身T里的,耀眼的「李天朗」。

        我画「她」的时候,笔触总是温柔的,充满Ai意的,甚至会因为过於投入而感觉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

        「我所有的开心,早已都已经画在了那些她永远不会看到的速写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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