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他早已学会了克制。
可再怎麽克制,也敌不过那一眼,熟悉的字迹,笔锋收敛却有力,落笔一如从前。
他的呼x1终於慢慢落了下来。
像是紧绷了太久的弦,终於被轻轻松开。
小浠也在这时匆匆赶来,披风都来不及系好,脸被寒风吹得微红「怎麽了?怎麽突然跑这麽快?信上怎麽说?」
温梓珩垂下眼,再一次看向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
墨sE早已乾透,笔锋却仍像带着余温,一笔一画,都落得极稳,却偏偏让人无从避开。
那个名字,他在心底默念了整整十年。
在无数个清晨与深夜,在书房灯火将灭未灭时,在风雪漫过王府屋脊的静夜里,他从不敢宣之於口,却又一次次在心中唤起。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景末涧」这三个字,本身就像一道无声的命令。
只需出现在眼前,便足以让他的心跳失了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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