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再是简单的驱赶,而是一种彻底的无视。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能为她解说“科普书”的婢女,他在这里,与庭院中的一块石头,一棵树木,再无分别,他那张冷峻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近乎狼狈的错愕。
他没有走,也没有去叫圆儿。
“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妥协”的意味,他向前走了两步,停在池边,目光越过缭绕的雾气,直直地落在了萧宝摊开的那一页画册上。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个鸟,但是我不认识。”萧宝转过头来,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的全是纯粹的困惑,不带丝毫杂质,就像林间迷路的小兽。
这眼神让涟濯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用自己肮脏的经历去揣度一个或许真的只是对未知世界感到好奇的少女,并用最刻薄的言语刺伤了她……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悔与愧疚感,如同深海的暗流,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萧宝的视线,落在了画册上——
画面瑰丽而诡异,一只翼展巨大的怪鸟,正与一头形似巨鲸的海兽在云端之上交媾,那鸟的羽毛流光溢彩,却长着九个头颅,每个头颅的表情都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极乐,而海兽的身躯上则布满了无数旋转的眼瞳,构图充满了力量感和一种近乎神圣的邪异,确实不是凡俗之物。
“这是……九凤与混沌,”他的声音不再冰冷沙哑,而是恢复了一丝清润,只是尾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它们是上古洪荒时期的神只,象征着风暴与毁灭,这本图册……记录的不是淫秽,而是上古妖神的祭祀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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