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再见时,竟是如今这般情境呢。
叶熹伸手抚了抚铜镜,镜中的那张脸大约是继承了太傅夫人年轻时明艳的容貌,更显几分阴柔艳质。阿迟十六岁那年,面容尚未长开,但已隐约可以窥见日后的艳色,再加上他心智如懵懂孩童,那一副天真的神色无端让人联想到了“媚骨天成”这个词。
叶熹把铜镜反扣在一边,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上了放在床头的衣服。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了这个陌生的房间。他的记忆尚停留在叶长临提剑站在观星台的那个夜晚。他记得自己已经从观星台上跳了下去,那台子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没道理他还能生还。他花了些时间整理思绪,然后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甚至是一个陌生的身体——他的双手因为常年握笔握剑早已生出老茧,怎会如这副身体一般,水嫩得跟个小孩儿似的。
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也不敢有异动,便一直枯坐着。直到方才从镜子里看到了如今的容貌,他才能确信,他竟是借着阿迟的身体活了下来。
只是……阿迟呢?他莫非是死了吗?
叶熹按了按额角,适逢灵芝端着热水推门进来:“呀,公子,您今日衣裳换的真快。”
“灵芝。”叶熹接过灵芝递过来的热毛巾,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公子,您头还疼吗?”灵芝立刻紧张起来,“西院那个老虔婆,趁着奴婢去灶房您身边没人,害得您掉进湖里,脑袋撞到湖石,差点连命都没了!世子爷打了她二十板子,直接丢出府去了!您啊,就是性子太软和,没点威信,连个奶娘都敢骑到您头上去!”
“我没事。”叶熹洗漱过,想着,这又是哪里来一个世子爷?
“世子呢?”叶熹问。
“世子一早便出城演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灵芝道,“公子怎的突然问起这个了?平日里,不是连面都不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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