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老丞相的准可下,我终於有了留下来一见禹湮遗容的资格。灵堂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禹老丞相、禹缨、墨琰,还有我。

        墨琰身上仍还是早先那件玄sE袍子,并未换上丧服。他缓缓走到置放在灵堂中央的棺木前,抬手抚了抚打磨得光滑乌亮的黑檀木棺盖。

        「阿湮,我多希望里面躺的人不是你。」他哑声说完,慢慢地移开了棺盖。

        当他看见棺木里的景象时,脸上闪过一瞬迟疑。我看他面sE古怪,纵然对近在眼前的真相本能地抗拒,还是紧揪着裙摆,一步一步走到他身旁,深深x1了口气後,垂首往棺木内部看去。

        里面并没有传令兵说的、那已然被大火焚得面目全非的遗骸,只静静躺了副铠甲跟头盔。

        那副铠甲我是认得的,我还记得出征那时禹湮端坐在马上,灿烂的yAn光在他银白sE的铠甲上折S出炫目的光芒。他头盔上那根白羽气势轩昂地竖立着,身後的正红sE披风在风中猎猎飘动,那俊美尊贵的战神姿态,彷佛只是昨天才刚见过,至今仍鲜活地印在脑海里。

        而如今,铠甲似乎被人清洗整理过的,没有残留血迹,可那被大火熏黑的痕迹以及一道道剑锋划出的刻痕却是怎麽也洗不掉,就这样伴随着早已没有主人余温的冰冷战甲留存下来,诉说着当时战况的惨烈。

        「这里没有他的遗骸,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找不到他的屍T,其实他可能被压在成堆的屍T底下没有被发现,其实他可能还活着!」我抓住墨琰的衣袖,激动看着他欣喜问道,彷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却是摇了摇头,缓缓cH0U出被我抓住的衣袖,然後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从棺木里捧出一个颜sE并不显眼却质地高贵的檀木盒子,轻轻地抚了抚盒子表面。「他在这里。」

        他打开了木盒,里面用层层柔软的锦缎包覆着一个天青sE的玉坛子。这坛子里装的是什麽,不用墨琰多说我也明白了,总不可能是抓一把西南边塞的沙土回来作为纪念。

        「他们只能这样带你回家,你究竟是Si得多惨……?」墨琰闭上眼睛,强忍住的泪水终於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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