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薄暮
恭维正在整理花农送来的花材。
一箱一箱的纸箱被拆开,刀口划过封胶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把清晨切开。Sh润的报纸里包着花j,水气混着泥土味涌出来,他低头检视每一把:桔梗的花瓣边缘有些卷起,玫瑰的刺被修得不算乾净,尤加利叶还带着昨夜的露。
他把不合格的挑出来,动作很慢,像在衡量什麽该留下、什麽必须放手。剪刀「喀嚓」一声,断口整齐,汁Ye沿着绿sE的纤维渗出,在指腹留下微凉的黏意。
花坊里很安静,只听得见水桶被挪动的声音。窗外的风把「惬意」的招牌吹得晃了一下,影子在地板上摇,像不安分的心跳。
恭维忽然停下来。
他闻到一GU熟悉的味道,不是花香,而是医院消毒水般的冷,短暂却刺鼻。那味道从记忆里冒出来,贴在喉咙口。他深x1一口气,把桔梗cHa进水里,水面轻轻颤了一下,像有人在远处叫他的名字。
「大哥。」
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吃掉。恭维回头,看见恭谊站在门口,校服外套没扣好,肩线瘦得有些突兀。弟弟的眼神飘忽,像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允许存在於这个空间。
「进来吧。」恭维说,语气刻意平稳。
恭谊走近,目光落在那一桶桶花上,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他闻到花香,呼x1慢慢对齐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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