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终于显露出一丝疲态。天空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泼墨Y沉,褪成了灰蒙蒙的倦怠。
雨丝细得几乎消融在空气里,化作无处不在的Sh冷雾霭,沉甸甸地附着在樱屋回廊沁水的木板上、庭院里蔫头耷脑的叶尖上、每一块泛着幽光的青石板缝隙里。
空气凝滞,浓重的土腥气混合着脂粉香和未散尽的药草味,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绫的暖阁内却氤氲着一种与外间截然不同的宁静。
她刚沐过浴,乌黑的长发带着Sh气披散在肩后,只松松挽了个髻,斜簪着一支朔弥赠的珍珠步摇。身上穿着素净柔软的里衣,外面随意裹了件轻薄的纱质外袍。
朔弥坐在她身侧的软榻上,难得在清晨繁忙的商会事务间隙偷得片刻闲暇。
他并未着正式的吴服,只穿了玄sE暗纹的家常直垂,衬得侧脸线条愈发冷峻。
此刻,他手中拿着一柄温润的白玉梳,动作有些生疏,却异常专注地,一下下梳理着绫垂落在他膝上的几缕青丝。
梳齿划过顺滑冰凉的发丝,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绫微微侧着头,从面前光亮的铜镜中,能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眉眼。
那惯常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此刻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笨拙专注。这份亲昵的、超越的日常温存,像温热的泉水,无声地熨帖着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滋生出浓浓的依赖与安宁。
朔弥放下玉梳,指尖拂过她红润的脸颊,绫微微垂下眼睫,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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