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开口。她看着他，一生都化作这一刻。
殷梨亭回来得太晚。
他一路见得元兵踪迹已是不安，待入了真武殿，更不闻礼乐祝祷。他懵然觉得心痛，一步步靠近人cHa0，却与一nV子撞了满怀。他不自觉接住她的身躯，他低头看去，一片血光之中，她玉颜沾血，似深陷红尘，又似遗世。一瞬间，如焰灼心。
她倒在他怀中，似一朵开到极致的曼珠沙华，滴滴渗出血来。
后来的记忆散落斑驳、不可辨认，她隐约听到那大夫沉声道：“这位姑娘，夫人年纪尚小，天生T弱，似受了极大的刺激。此次滑胎之后，只怕再不能有孕，更甚有X命之危。只可惜呀，那孩子都三个月大了，真是作孽……”
她终是活了过来，却是整日昏昏噩噩，不言不语。
岳陵歌来探她，她方抓紧他的手道：“十三哥哥，这几日里，我总是睡不着。我好难受，我……不明白……”岳陵歌面上犹带几分悲悯：“这药是你当初交于我，如今便还给你。若你要继续赌约，有朝一日，我会去找你。”她默了半晌，终于饮下传闻中的忘情散。
碧玉杯，素手执，含笑饮，忘前尘。她嫁衣如火，一杯饮罢，尽是绝望。
原来如此，原是如此。
所谓忘情，不过是寄予记忆最深刻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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