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姚修奉诏进g0ng,临走时陈玉尚未起身,却特意披了衣裳从床上爬起来,替他理了理衣冠,又将腰间束带、荷囊摆正。

        待他到大庆殿时,殿内除了官家,太子却也在。

        年轻的太子穿着杏sE袍服,面容严肃,仪容恭谨立在一旁,容貌已有七八分官家的影子。

        姚修上前同二人行礼。

        赵邺坐在案后令他起身,嗓音不高,像是彻夜未眠一般:“姚Ai卿,昨夜街上流民SaO动虽是小事,然寒冬尚久,再拖下去必定酿成大祸,此事迫在眉睫,中书门下,可曾商议出个对策?”

        姚修脑子里闪过那些冰冷的奏疏——“五千六百余口”、“日有冻毙者数十人”。

        他虽出身名门,可家中早在祖上几代衰败,长于乡野,如何不知民生之艰难。

        “官家。”他上前作揖,开口道,“流民如h河之水,堵则溃,疏则通。依微臣愚见,当务之急有三:一便是依陈侍郎所奏,加强京师防御,叫内外有别,防止流民涌入城内。二使流民中壮丁,以工代赈,招为役夫,不至于闲而生事。三则妥善安置老弱妇孺,设粥棚。待几月后,再劝导流民返乡,减免其赋税徭役。”

        赵邺闻言不语,指尖轻叩桌案,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赵憬身上:“太子如何看?”

        这目光中有期许,却无半分猜忌。

        他出身天家,忌惮外戚是本能,像娘娘的曹家,至今也没过多优待。可是哥儿姓赵,自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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