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顽强」,更像是一种永无止境的诅咒。

        除此之外,没啥本领,他只能跑外卖,穿梭在城市最卑微的毛细血管里,跟时间赛跑,跟城管玩躲猫猫,跟交警抢电瓶车。如果重生者界要办一场「最悲催选拔赛」,他绝对能跳过海选,直接在冠军领奖台上领走那一座血迹斑斑的奖盃。

        别人的重生是逆天改命,他的重生,仅仅是为了让这场名为「生存」的苦役,再重来一遍。窄小的出租房内,天花板漏下的雨水滴在塑胶桶里,发出单调且令人烦躁的叮咚声。

        他一定是无意间不知道得罪了哪尊宇宙大能。这一切都是惩罚。

        此刻,王四空半跪在霉Sh的地板上,手指因寒冷而僵y,费劲地拉开一个特价处理、标签早已模糊的过期吞拿鱼罐头。锈迹斑斑的金属盖边缘像钝刀一样划破了他的食指,一滴暗红的血珠顺着罐缘滚落,没入散发着腥气的鱼r0U中。他连眼皮都没抖一下,彷佛这具身T早已不是自己的,而是一件租来的、随时可以报废的工具。

        「霹雳,吃吧。」王四空低声说道,声音像是在砂石地上拖行的重物,带着菸草与寒风留下的粗砺感。「吃完这顿,乖乖看家,要是……要是老子再回不来,你就自个儿钻窗户出去。」

        霹雳蹲在Y影里,牠那通T如墨的黑毛像是能x1收光线,唯有那半截断尾不安地跳动着。这只猫从不讨好人,甚至有些乖戾,唯有在那些冷得灵魂都要冻结的深夜,牠才会像一团滚烫的碳火,无声无息地塞进王四空的被窝,用那截断尾尖轻扫他的鼻翼,确认这具伤痕累累的躯壳还有没有气息。

        王四空很Ai对牠说话,而且他确定霹雳都能听懂。但此刻,牠没有回应。

        霹雳无视了那罐难得的鱼r0U,只盯着王四空的眼睛,又往窗外看了看,想是接收了某种讯息般。忽然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黑sE闪电般钉在门框上。牠的脊背高高隆起,像一张拉满的y弓,全身黑毛根根竖立,瞳孔缩成两道危险的金sE细缝。

        「喵呜!」

        那已经不是猫叫,而是一声凄厉的、带着血腥味的警告。王四空系鞋带的手猛然僵住,他从那声音里听出了恐惧——不是对门外强敌的恐惧,而是对命运轨迹的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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