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垂下眼帘，说「是」。
她挺直了背脊，迎视着许磊的目光，声音清晰，一字一句，砸在寂静的办公室里：
「许总，我不想去吉隆坡。」
许磊脸上的平静，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不是愤怒，而是某种近乎惊愕的凝滞。似乎没料到这把永远顺从的「刀」，会突然开口说「不」。
「理由。」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上了一丝金属般的冷y。
理由？理由是她不想再更深地弄脏自己的手？理由是她害怕离那束光太远？理由是她开始贪恋作为一个「人」而不是「工具」的微弱感受？这些理由，在许磊的世界里，统统不成立，甚至可笑。
陈小倩知道。
但她还是说了出来，用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带着刺骨寒意的平静语调：
「我不擅长处理当地特殊情况。我更擅长数据分析、风险评估和战略规划。把我派去吉隆坡，是资源错配。」
她在用他的逻辑，反驳他的安排，冷静得像在分析一份投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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