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逊没接他的功,只抬眼看杜怀。「驿丞作证押名在行止备档上,昨夜押了?」
杜怀喉结动了动,像吞下一口砂。「押了。」
「押在哪一份?」
「两份……一份留驿,一份送里……按令。」杜怀答得越完整,越像把自己捆得更紧。
冯逊点头,转而把一张小条子从简录後cH0U出。那是咘言写的行止备档,墨稠,字y,末尾押着杜怀的名。冯逊用笔尖点着「第三日巳时」「梁记门外」「同往者咘萌」三处,不说话,只让那三处像三根针钉在人眼里。
「叫人。」冯逊说。
韩茂鞭梢抬起一寸,指向霜线外圈。「咘言、咘萌,上前。」
盯梢驿卒下意识往前半步,又立刻停住。他们怕走得太近会被算作「靠门栓」或「越界」,怕走得太远又被算作「放纵」。连走路都被签名薄册锁住了。
咘言走到桌前时,胃里那个空突然像被谁按了一下,痛不痛不明显,却让他手心更冷。他站得很规矩,眼睛仍只看桌角。他知道这里每一道目光都不是在看他,而是在找他身上的破绽,找可以写进卷的破绽。
咘萌跟在後面半步,像怕,又像饿。她的眼神不落在盐包上,不落在簿册上,只落在地上那条霜线的尾端。她知道自己的眼睛若像在读,就会被看出「会」。
「你写的。」王差役用下巴指了指那张备档,「再念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