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怎样?」

        咘萌把声音压得更细,细得像怕被自己话咬到。

        「他鞋底的泥……不是东市那种软泥。那灰土里带霜粉,黏在鞋底边缘会发白。驿舍门口夜里霜重,我扫过地,见过那种白。那人靴边也白。」

        她把「扫地认得」补成了可对证的细节:霜粉发白,黏在边缘。这不是神机,是生活痕。生活痕最难被反驳。

        杜怀的眼神先变。他懂:若真有外人踩过驿舍土,表示驿舍内洞不只内人,还有外线。外线一旦成案,里正就不会只抓驿丞,也会抓粮商与差役,甚至抓到更上头。

        冯逊的眼亮了一下。亮不是怜悯,是嗅到「更大的功」。他笔尖在纸上写了四字:外人踩土。写得很快,像怕功跑掉。

        王差役立刻笑回来,笑得更y:「小丫头乱说什麽?卖盐的鞋哪里不是泥?」

        咘萌像被吓到,立刻缩得更小,缩到几乎要哭。可她没哭,她只把声音压得更颤。

        「我、我也不确定……我只是怕……」

        她把刀尖塞进「不确定」里。刀尖不指名,却足够刺。刺到冯逊心里就行。

        冯逊沉默片刻,终於抬眼,语气平得像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