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八岁半。却彷佛被告知我未来已经写好了。

        回到家後,我没有告诉妈妈。这种事在我家里不会变成安慰,只会变成另一种指责,甚至是一巴掌。我知道我只能把那句话塞进自己身T的某个角落。那些角落不会自己消失,只会越积越多。

        多年後我成为律师,站在法庭上、在会议室里、在无数需要压力管理的场合里,我才真正理解一件事。那天的事件不是意外,而是某种教育的开始。那种教育教我:

        世界不会因为你讲理就讲理。

        有些人会用力量碾过你,因为你看起来好欺负。

        身为一个被标记成「不正常」的小孩,你永远会被放大检视。

        你稍微大声就是问题。

        你沉默又是另一种问题。

        你的位置永远在边缘,而不是中心。

        那些话,我八岁不懂,但二十二岁的我懂了。

        我理解那天我为什麽会那麽害怕,也理解为什麽我记到了现在还记得那句威胁的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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