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清洲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奏折,忽然浑身发抖,心痛到连笔都握不住。
苏隐尘将一方手帕递给了帝清洲,帝清洲呆滞地接过,一抬头,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了眼泪,泪水一颗颗砸在漆黑的墨汁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他那难以察觉爱慕,融在了无尽的愧疚之中,再也没人能够发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
或许是因为他也曾期待过和傅颜渊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又或许是他舍不得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彻底离开了他。
总之,莫名的悲怆忽然席卷了他的世界,到最后留给他的,只有说不清的后悔与遗憾。
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纠缠没有理清,还有太多的债没有还完,但傅颜渊却再也不想和他有所牵连了,早早的就从他的生命里彻彻底底地抽出了身。
收拾遗物的时候,帝清洲在傅颜渊上了三道锁的柜子里,发现了三床带血的被子,还有一件带血的衣服。
想来傅颜渊的身体早就已经坏透了,也不知道是如何还能硬生生撑那么久的。
帝清洲看着那摊黑色的血迹,心里忽然一阵酸楚。
傅颜渊的遗物不多,只有几件衣服和一沓信,那一沓信都是帝清洲写给傅颜渊的,帝清洲想着这些信或许能够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曾想,到最后,他连一封回信都未曾收到过。
三天之后,傅颜渊以先帝的身份风光下葬,陪葬品堆满了整个旧殿,送葬的队伍也整整有十余里长,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