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颜渊静静地将目光从折子上收了回来,冷不丁地却听见身旁趴着的人道:“看完了吗?”
他身形一僵,瞬间捏紧了拳,已经做好了被帝清洲扔出门外跪着的打算,下一秒,那人从桌上爬起来,一双眼眸冷冽却又清澈,不似平日里,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写满了讥讽。
傅颜渊只觉得自己彻底卸了力气,连动个手指的劲儿都没有了,他不敢直视帝清洲的眼睛,只是卑微地低下了脑袋,愣愣地看着自己发白的衣袍。
帝清洲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良久,他低声道:“你不必再如此了。”话说罢,他将傅颜渊揽进了怀里,神色复杂地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愧疚。
“……从前之事多有误会,你想要什么补偿,朕都依你。”
傅颜渊依旧低着身子不敢乱动,他浑身都在发抖,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先前承受过的一切,都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知道,虽然他们从小就住在一起,但帝清洲其实并不喜欢他,甚至于有时候会厌恶他,尽管面子上两人从来都是相敬如宾,从未点破过,但他在人情世故上从来都没有犯过傻,一直敏感得很。
帝清洲讨厌他并不是没有缘由,他懦弱,无能,什么都不会做,和满心报负的帝清洲比起来,他就像是一个连根都烂透了的野草,不思进取,只会守着眼前的事,求图片刻的安稳,他明白他们之间注定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这辈子也只配在角落里捡芝麻度日。
帝清洲抱着他,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悔意,他道:“是朕对不起你……”
傅颜渊闻言,心里依旧没有半点波澜,他已经缓过了神,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末了,却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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