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却不太在意,依旧说道:如今倒好!要用兵了,想起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了!让我们去打江淮?说的轻巧!江淮之地,河道纵横,滩涂众多,北骑来去如风,而我们船只一不小心,便会卡在岸边!最是难打!他倒好,让那大耳贼去打江陵!明明现在江陵已经没多少人马了,正是大好时机,却让那大耳贼去捡便宜,放着我们!这是让我们去送死,还是觉得我们老迈无用,只配做些敲边鼓的勾当?!
黄盖的愤怒显而易见。
一方面是对孙权战略安排的不满,认为其不公且充满算计;另一方面,更是对这种明显被边缘化,被利用的感觉感到屈辱。
想当年,他们是主攻的利刃,如今却似成了可有可无的偏师。
程普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缓缓开口道:公覆稍安勿躁。吴侯……自有其考量。刘玄德客居于此,其心难测,予其实权重地,恐成祸患。令其攻打江陵,胜固可喜,可削弱骠骑;败亦无妨,可耗其实力,于我江东无损。此乃驱虎吞狼之计,就吴侯之位而言,未必是错。
程普试图从孙权的角度去理解,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的理智,至于江淮……虽是苦战之地,然若能有所斩获,北拒曹军,亦能巩固我江北防线,并非全无意义……只是……嗯……
他话锋一转,叹了口气:只是如今江淮……着实有些……如今下邳陈氏举旗反曹……我们去打……下邳陈氏,严谨持重,善守能战,加之又是深耕徐州多年……确是一块极难啃的骨头。以我江东目前水军为主之力,北上攻坚,地利尽失……却难获实利。
第3773章残灯悬汉鼎,霜刃裂吴弓加更
黄盖长长叹息一声,义公所言不错,江淮难打,此乃实情。而且我怀疑……是此举背后,吴侯对我江东根本战略之摇摆不定,乃至……有倾覆之危!
黄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骠骑势大,如日中天,更颁行那等惊世檄文,可谓天下之敌,亦可谓得天下之望!曹孟德困守豫颍,苟延残喘……此时此刻,我江东是虽说地偏,然此刻是联曹抗斐,还是联斐图曹……本该有一明确之策!然观吴侯近日所为,一会就是一变!先是联曹,后又谋曹,现在又连刘,又说要抗斐!此等大事,岂能如同儿戏一般,说变就变,说改就改?此番又令刘玄德西进攻打江陵,令我辈北上去攻打江淮!此举岂非同时与两大强敌开衅?
黄盖花白的眉毛紧紧锁紧,眼神之中充满了忧虑,这绝非雄主开拓之道,实乃……自陷险地!届时如果……既不能得江陵,又不得守江淮……江东必是危矣!吴侯……似乎只看到了眼前之利,却……哎!却未见其中蕴藏的覆巢之危!此绝非老主少主之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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